刀走金石气 形显秦汉风 ——关联先生篆刻艺术评析

　　大国工匠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）

　　如是我闻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）

　　但愿人长久　千里共婵娟（附武都紫泥泥封）

　　惜取少年时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　连款）

　　自在于心

　　肖形马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）

　　痛饮酒熟读离骚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　连款）

　　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

　　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　连款）

　　香如故（连款）

　　汉书下酒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）

　　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（附：武都紫泥泥封）

　　兰亭集序（连款）

　　赵琪伟

　　在武都紫泥与关联篆刻艺术展的大厅里，我被关联先生精心创作的160多件附泥封联款的印屏，复制的皇帝六玺及其泥封，用武都紫泥复制的600余方战国、秦汉泥封篆刻作品深深震撼。品读这些作品，刀走金石气，形显秦汉风，展现出鲜明的艺术特质。

　　法宗秦汉，篆籀气息浓郁。篆刻艺术以刀为笔、以石为基，集文字学、文学、美学、书法绘画、雕刻于一体，承载着华夏生生不息的文明足迹和民族文化精神，能让人在方寸之间获得无尽的审美愉悦和艺术享受。从关联先生不同时期刻制的一枚枚印章上，我注意到有《散氏盘》《毛公鼎》《史墙盘》《大盂鼎》《石鼓文》等形质拙朴书风沉静大篆风格的，也有《封泰山碑》《峄山碑》《袁安碑》等笔画灵动字体端庄小篆风格的，还有明清时期篆书大家邓石如、吴让之、赵之谦、吴昌硕等推陈出新别开生面复古风格的。关联先生的篆刻作品几乎穷尽我国历代篆书作品结体取势风格，字法变化丰富，印文风格出处明晰，线条遒劲流畅，传递出高贵浑朴的金石篆籀气息，呈现独特的审美情趣。

　　章法灵动，印面各美其美。篆刻艺术表现空间小，但要淋漓尽致呈现字法、刀法、章法，让气、势、情、韵皆备。关联先生刻制的每一方印章，不管印形大小方圆，字数多寡繁简，都能使轻重、虚实、疏密等关系各得其宜，气聚不塞，势放不乱，表现出文字体态、线条与空间组合的无穷变化，实现艺术法则与人文情怀、人生智慧的深度融合。如“跬步云山”“万象”“在水一方”等作品，印文布局充满奇思妙想，印面疏能走马，密不容针。再如他刻制的多方“寿”字印章，字法与章法各异，情趣盎然。在印边处理上，关联先生灵活采用细文粗边、粗文细边、细文细边、粗细边混合、封泥边法、无边等多种形式，笔画多的字面处理时大胆启用残连法、借边法，浑然天成，每一方印章都妙趣横生，是难得的孤品。

　　精雕细琢，边款锦上添花。印章边款宛如绘画题记，或记事，或抒情，是名家篆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。关联先生制作的每一方印章都刻有边款，或刊刻制印时间、地点、缘由，或摘录诗词歌赋、论印文字，或注解作品内容出处、分析、理解等。他作为西泠印社会员，沿袭了西泠诸家喜好长款的风格，多以长款形式标识。如印面为“兰亭集序”的印章，四面边壁上“展示”王羲之《兰亭序》全文，整体气运恢宏，艺术价值倍增。再如为武都紫泥协会刻制的印章，印面“武都紫泥”四字，边款刻有“东汉蔡邕《独断》记：“皇帝六玺，玉螭虎钮皆以武都紫泥封之”。专家孙慰祖指出：“汉代封泥，高下有别，武都紫泥为皇帝专用”，内容简练清隽，明显凝结着他深思熟虑的设计构思。他的印章边款，形式丰富严谨，单双刀法互补，图像文字结合，印面与边款相映成趣，将边款的记事性、文学性、抒情性、修饰性融为一体。

　　泥封托衬，凸显武都元素。关联先生的篆刻艺术发轫于他对武都紫泥的关注。在古代造纸术没有发明之前，官私用印都是钤在泥团上，用作封缄公文、书信及封物。武都紫泥在汉代曾作为皇帝封玺专用贡泥，成为陇南历史上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。封泥的发现是近代金石学重要成果之一，封泥本身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和艺术价值。考古发现的封泥实物，粘连断续，实中见虚，虚中见灵，极富变化，借鉴封泥取法艺术用以入印，成为清末以来一些篆刻艺术家成功的不二选择，关联先生也不例外。为找寻并“复原”武都紫泥的前世，他对自己每一方印章都制作封泥，用以“放大”和展示紫泥文化遗产的今生。封泥本身透出的艺术品位，与印章相映生辉，使地方历史文化神秘元素与时代气息紧密融合，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艺术魅力。朱光潜先生说，人要有出世的精神才能做入世的事业。

　　风行水上，自然成纹。关联先生不与世浮沉，篆刻是他心中的“天光云影”，很羡慕他在制印过程中享受着的人生乐趣。